從空中(zhong)俯(fu)瞰，萬華煙臺工(gong)業園(yuan)中(zhong)的一座座辦公樓，形同一個(ge)個(ge)巨(ju)大的苯環分子結構。
從空中(zhong)俯瞰，萬(wan)華煙臺工業園中(zhong)的(de)一座(zuo)座(zuo)辦公樓，形(xing)同一個(ge)個(ge)巨大的(de)苯環(huan)分子結(jie)構(gou)（4月30日(ri)無人機(ji)拍攝）。 新華社(she)記者 郭緒(xu)雷 攝
位(wei)列全球化工50強的(de)萬華，是中(zhong)國唯一、世界少數擁有異氰(qing)酸酯（英文簡稱MDI）自主(zhu)知識產權的(de)化工企業(ye)。
恩格斯在《自(zi)然辯證法》中指出，化學(xue)是研究物質從量變到質變的(de)科學(xue)。
化學背后(hou)有哲(zhe)學。
如果(guo)說“創業(ye)+改革”是促使萬華活(huo)起(qi)來(lai)的(de)(de)化(hua)學反應，那(nei)么“改革+創新”則是促使它強起(qi)來(lai)的(de)(de)深刻(ke)巨(ju)變。
與中(zhong)國(guo)改革(ge)開放同齡的萬華化(hua)學集團股份有限公司，從昔日(ri)生產合(he)成革(ge)的傳統(tong)國(guo)企(qi)起步，技術(shu)創(chuang)新能(neng)力從無(wu)到(dao)有、從弱到(dao)強，成長為全球MDI行(xing)業領軍者的現代化(hua)大型企(qi)業，走出一條令人矚(zhu)目(mu)的中(zhong)國(guo)特色現代國(guo)有企(qi)業改革(ge)發(fa)展之路。
一鼓(gu)作氣謀(mou)改革，回答市(shi)場之問——
走進(jin)萬(wan)華煙臺工業(ye)園(yuan)，只(zhi)見管道縱(zong)橫(heng)、高塔(ta)林立，運輸貨車(che)出出進(jin)進(jin)，一派繁忙(mang)景象(xiang)。
上圖：萬(wan)華煙臺工業(ye)園航拍(pai)畫面（2018年12月4日(ri)無人機拍(pai)攝，新(xin)華社(she)記者郭緒雷攝）；下圖：萬(wan)華寧(ning)波公司(si)全景圖（資料(liao)照片(pian)）。新(xin)華社(she)發
這個曾(ceng)為皮鞋提供(gong)原料的(de)合成(cheng)革(ge)廠(chang)，為何(he)能成(cheng)為世(shi)界化工領域的(de)佼佼者(zhe)？
記者最(zui)近到萬華采訪，一路(lu)走、一路(lu)看、一路(lu)問……
千里之行，始于足下(xia)。
萬華的誕(dan)生，與(yu)解決中國人穿鞋問題有著不解之緣：
40年前(qian)的中(zhong)國(guo)，還是一個踩在(zai)布鞋上(shang)的國(guo)度。“應當把它作為(wei)重點建設項目(mu)，因為(wei)人民太需(xu)要了。”在(zai)萬華展廳(ting)，記者見(jian)到40年前(qian)中(zhong)央領導批示件，急(ji)切之情躍然紙(zhi)上(shang)。
要(yao)錢給錢。國家拿出(chu)4.6億元，約(yue)占當年全國財(cai)政的千(qian)分(fen)之四(si)，從國外引進聚氨酯(zhi)合成革生產裝置(zhi)……
要(yao)人給人。來(lai)自全國各地約7000人匯聚在(zai)砂(sha)石(shi)遍布的芝罘(fu)灣畔(pan)，奮戰近5年……
萬(wan)華第(di)一代掌(zhang)門人(ren)劉永禎，被輕工部從(cong)錦西化(hua)工廠副廠長的職位上調來了。
萬(wan)華(hua)第(di)二代掌門人李建奎(kui)來(lai)了：“當(dang)時我在(zai)輕工部工作，二話沒說就從北(bei)京來(lai)煙臺了。”
在煙臺萬華化學集團老廠區，原(yuan)總裁丁建生(sheng)在第一條MDI生(sheng)產線前(qian)介紹創業往事（2018年11月(yue)25日攝(she)）。 新華社記(ji)者 郭緒雷 攝(she)
萬華集團原總裁丁建生也來了：“我1982年從(cong)青島化工學院畢業(ye)后分配(pei)到化工部外事(shi)局(ju)，聽說(shuo)這(zhe)里大(da)量(liang)招人，我就(jiu)過來了。”
萬(wan)華現任掌門人廖增太緊隨(sui)其后：“1983年，我從華東理工大學一畢業就來了，經歷了引(yin)進技術設備創新改(gai)造的過(guo)程。”
1983年，萬華試車成功，中央(yang)領導專程到現(xian)場(chang)剪彩(cai)慶祝(zhu)。
萬華(hua)就這樣呱呱墜地(di)！
1983年8月1日，煙臺(tai)合成(cheng)革廠（煙臺(tai)萬(wan)華(hua)(hua)化(hua)學集團(tuan)前(qian)身）MDI裝置投料(liao)成(cheng)功(gong)，這是當時舉行的(de)慶祝大會場景（資料(liao)照(zhao)片）。 新華(hua)(hua)社(she)發(fa)
此后(hou)10年(nian)，萬華累計為2億雙合成革皮鞋(xie)提供原料(liao)，相當于提供全國皮鞋(xie)原料(liao)的四分之(zhi)一(yi)。
中國老百(bai)姓實現了從“穿布鞋”到“穿皮鞋”的歷(li)史跨越，萬華也隨之踏(ta)上了從“計劃(hua)”走向(xiang)“市場”的艱辛探索(suo)——
一方面(mian)，萬(wan)華(hua)沿襲著傳統(tong)計劃模式(shi)：“輕(qing)(qing)工(gong)部(bu)(bu)撥原料、下指標，我們生產后再由輕(qing)(qing)工(gong)部(bu)(bu)統(tong)一調配。”丁建生說。
另一方面，外國企業產品不斷涌入，民營合成革企業迅(xun)速興起，動搖了萬華產品一統(tong)天下的(de)地位(wei)。
很快，萬華(hua)從“皇(huang)帝女兒不愁嫁”變成了“門前冷落鞍馬稀”。
市場(chang)，給萬華人上了刻骨銘心的一課。
作(zuo)為(wei)計劃體(ti)制的(de)“寵兒(er)”，國有企(qi)業(ye)能(neng)不(bu)能(neng)在市場競爭中(zhong)成為(wei)“弄(nong)潮兒(er)”？這是(shi)萬華，也是(shi)所有國有企(qi)業(ye)必(bi)須回答的(de)重大課題(ti)。
時任(ren)技術車間副主(zhu)任(ren)的丁建生(sheng)那個急啊(a)：“成(cheng)本一萬一，賣價(jia)七八千，企(qi)業眼(yan)看著往死里作。”這個一口膠(jiao)東腔的山東大漢，性子急、嗓門大，樓上說話、樓下(xia)都聽得見。
市場的棒喝敲醒了萬華。
從(cong)此，萬華義無反顧地邁出從(cong)“計劃”到“市場”的步伐，堅(jian)定不(bu)移地踏(ta)著國家(jia)改革(ge)的時代(dai)鼓(gu)點——
1993年破除鐵(tie)(tie)飯碗、鐵(tie)(tie)工資、鐵(tie)(tie)交椅；
1995年進行第一(yi)次企(qi)業制度(du)改革；
1998年進行股份制改造(zao)；
2001年(nian)登陸資本市場；
2006年進行(xing)員(yuan)工持股(gu)試點(dian)；
2016年(nian)開展更進一步的混合(he)所有制改革；
2018年整體上市獲批準；
……
與改革旋律同(tong)頻共振，萬華一鼓作氣：
改(gai)制(zhi)。上世(shi)紀90年(nian)代開(kai)始(shi)，全(quan)國國有(you)企業逐步推進勞動、人事(shi)、分(fen)配(pei)制(zhi)度改(gai)革。萬(wan)華第一時間(jian)在全(quan)廠試行全(quan)員合同制(zhi)，打(da)破鐵飯碗，搬(ban)掉鐵交椅(yi)，取消鐵工資……
時任萬華人事主管欒(luan)新光說(shuo)，如果沒有這些變革(ge)，后期很難實現與國家改革(ge)的對接。
1995年(nian)，萬華(hua)(hua)由“煙臺合(he)成(cheng)革總廠”改制為“煙臺萬華(hua)(hua)合(he)成(cheng)革集團有限公司”，成(cheng)為山東省首家、全國第(di)8家建立現代(dai)企業制度(du)的國有企業。
剝(bo)離(li)。精干主(zhu)業，主(zhu)輔分(fen)離(li)。萬(wan)華在此后的(de)數年間，32個子公司只留王(wang)牌(pai)主(zhu)業MDI，其余全部(bu)剝(bo)離(li)、改(gai)制。
上圖：煙臺萬華化學(xue)集(ji)團第一(yi)條MDI生(sheng)產(chan)線全面停產(chan)后拆除；下圖：建設中的煙臺合(he)成革廠（煙臺萬華化學(xue)集(ji)團前(qian)身）MDI生(sheng)產(chan)線。新華社發
瘦身(shen)，為的是(shi)強(qiang)體。
最艱難的(de)是(shi)下崗分流(liu)。李(li)建奎(kui)清楚地記得(de)：“當時萬華(hua)7000人(ren)不到的(de)工(gong)廠，30多個處室，副科長以上的(de)干部就(jiu)有三四百人(ren)，人(ren)浮于(yu)事很嚴重。”
他找來欒新光(guang)：“交給你4000人的下崗(gang)分流指(zhi)標，減一個我(wo)有(you)獎勵，增一個我(wo)扣你工資。”
萬華先從(cong)領(ling)導(dao)干(gan)部身上“動刀(dao)”：只(zhi)要(yao)到(dao)了55歲，就辦理(li)廠內退(tui)養。于是，71個(ge)領(ling)導(dao)干(gan)部從(cong)管理(li)崗(gang)位上退(tui)下。
今天，當(dang)事(shi)人向記者談起這些已是云淡風輕，但在當(dang)時(shi)卻(que)是風狂雨驟(zou)。
一(yi)位分廠(chang)廠(chang)長(chang)，是萬華“創業元老”，也被列入第一(yi)批退養的(de)名單。
委屈、惱怒、不(bu)甘！
那天，在時(shi)任總經理曲進勝(sheng)的辦公室，他(ta)拍著桌子討(tao)說法：
“我哪兒對不起廠子了，憑什么讓我退(tui)？”
“這是(shi)規定，誰到年(nian)齡(ling)都要(yao)下。”
“這是什么規定？這就是揮淚斬馬謖！你承(cheng)不承(cheng)認？你敢承(cheng)認，我(wo)就下(xia)！”
曲進勝默默點點頭(tou)，內心五味雜陳。
壯(zhuang)士斷(duan)腕，涅槃重生。
改革(ge)就像一場劇烈(lie)的化學反應(ying)，所釋放的巨(ju)大能量，推(tui)動萬華加速發展。
一套改革組(zu)合拳后，集(ji)中了MDI優勢(shi)資源和近400名業務骨干(gan)，萬華聚(ju)氨酯股份有限公司正(zheng)式掛(gua)牌。
改到深處是產權。萬華建立現代企業制度的步伐向縱(zong)深挺(ting)進。
2001年(nian)(nian)1月(yue)5日(ri)，萬華(hua)股(gu)份(fen)公司敲響了上交(jiao)所的(de)鑼(luo)聲；2006年(nian)(nian)推行員工(gong)持股(gu)，探索混合所有制(zhi)；2007年(nian)(nian)引入外資股(gu)份(fen)……
中國(guo)加入世界貿易組(zu)織后，國(guo)際化工巨頭一(yi)度以低(di)于(yu)本國(guo)售價約(yue)三(san)分之一(yi)的價格傾銷產品，對萬華(hua)形成打壓。
萬華隨即根據(ju)世貿組織(zhi)規(gui)則(ze)，果斷舉起(qi)反(fan)傾(qing)(qing)銷(xiao)(xiao)利器提起(qi)反(fan)傾(qing)(qing)銷(xiao)(xiao)調查。這成為入世后，國(guo)內較早運用反(fan)傾(qing)(qing)銷(xiao)(xiao)維護(hu)企業正當權益的典型案(an)例。用好國(guo)際規(gui)則(ze)，為萬華贏得了發展(zhan)機遇。
應改革而生，因改革而興。曾是市場(chang)經(jing)濟“初學者”的萬華，此時已成(cheng)長為嫻熟運用市場(chang)規(gui)則與世界巨頭(tou)博弈的“弄潮兒”。
改革開放(fang)之初渴(ke)望(wang)“引進來”的萬華，如今已大步流(liu)星“走出去”：
萬華2011年成功(gong)收購位于(yu)匈牙利考(kao)津茨包爾齊考(kao)市的寶思(si)德(de)公司，通(tong)過加大(da)投資、精益(yi)管理等(deng)措施(shi)，使(shi)寶思(si)德(de)從破產邊緣迅速扭虧為(wei)(wei)盈，保住了這座3萬人小城(cheng)中3000余人的就(jiu)業，并成為(wei)(wei)中東歐百強企業。
改革勢如破竹，萬華持續騰飛：
——MDI國內市場占(zhan)有率從1998年的8%上(shang)升至目(mu)前的40%以上(shang)；
——上(shang)市公司營業收入、利(li)潤和資(zi)產總額三項(xiang)指標分別是成立之初的(de)253倍、427倍和255倍；
——業(ye)務拓展(zhan)(zhan)至全(quan)球，萬華在海外十余(yu)個(ge)國(guo)家和地(di)區布局，可助力(li)“一(yi)(yi)帶一(yi)(yi)路(lu)”沿線國(guo)家產業(ye)發展(zhan)(zhan)，更好地(di)服務全(quan)球客戶；
……
黨的十八大(da)后，萬華(hua)的改革更是(shi)按下“快進鍵(jian)”。
2019年2月2日，一紙公告引發(fa)資本市(shi)場關注：萬華重大資產(chan)重組及整體上市(shi)資產(chan)交割手續全部(bu)履(lv)行完(wan)畢(bi)。
“簡單講，就是萬華(hua)上(shang)市公司通過(guo)反向收購股權，合并了母公司，公司層級更簡單，結構更透(tou)明(ming)。”廖增太對(dui)記者說：“萬華(hua)已成(cheng)為(wei)一(yi)個完(wan)全意義上(shang)的市場化主體(ti)。”
煙(yan)臺萬華化學集團董事長、黨委書記(ji)(ji)廖增太在介紹情況（2018年12月7日攝(she)）。新華社記(ji)(ji)者 郭緒雷 攝(she)
當年建廠(chang)時的外方技術指導組組長專(zhuan)程來萬(wan)華參觀，由衷地感嘆：“萬(wan)華，青出于藍(lan)(lan)而勝于藍(lan)(lan)！”
這(zhe)一切靠(kao)的(de)是什么(me)？
“與改(gai)革開放的(de)偉大(da)時代步履相隨，是(shi)萬華(hua)成長的(de)幸運，也是(shi)萬華(hua)成功的(de)秘(mi)訣。”
2018年12月20日，在萬華40歲生日慶典上，廖(liao)增太的演講作出了(le)最好(hao)回答。
一氣呵成求創新(xin)，回答時代之問——
萬華人(ren)教(jiao)我(wo)們(men)認(ren)識(shi)了(le)一個生僻化學名詞——MDI。
“MDI化學名(ming)字叫(jiao)二(er)苯基甲烷二(er)異氰酸酯(zhi)，是一種用途廣泛的(de)高分子材料，最(zui)早在(zai)上世紀30年代時發明的(de)，如今被廣泛運用于國計(ji)民(min)生，比如建筑保溫、輕(qing)工紡織、汽車家電等領域(yu)。”
萬(wan)華常務副總(zong)裁、技術總(zong)監(jian)華衛琦的(de)解讀簡潔(jie)清(qing)晰：“可以說，現在(zai)每個中(zhong)國(guo)家庭中(zhong)都有MDI元素。”
在煙(yan)臺萬華(hua)化學集(ji)團老廠區，萬華(hua)集(ji)團常務副總(zong)裁、技術總(zong)監華(hua)衛琦在介紹(shao)企業科技創新情況(kuang)（2018年11月(yue)25日(ri)攝(she)）。新華(hua)社記(ji)者 郭緒雷(lei) 攝(she)
然而，萬華人(ren)在掌握MDI核心技術(shu)上經歷過難以啟齒的遭遇，讓他(ta)們(men)對“自主創新(xin)”有(you)了痛徹心扉的領悟。
40年前從國外(wai)某(mou)企業引進MDI設備時(shi)，對方明確表示不(bu)轉讓技術。
“洋專家一走，設(she)備就不(bu)靈。”李成(cheng)堯，MDI生產線(xian)最早的操(cao)作員。他向記者回憶(yi)當年舉(ju)著高壓水槍清理設(she)備罐內廢物時，唏噓不(bu)已(yi)：“不(bu)知(zhi)道(dao)為什么(me)設(she)備、管線(xian)總是堵，只能不(bu)停地搶修。”
由于不掌握(wo)核心技術，1萬噸的(de)設計(ji)產能10年(nian)都未達產。
為引進MDI技術，萬(wan)華吃過虧、上過當，屢遭碰壁(bi)。
上世紀80年代(dai)末，一家跨國公司(si)伸出了“橄(gan)欖枝”：“我要(yao)看看你們的核(he)心反應釜(fu)，給你們技術(shu)指導……”
就像是抓住了“救命稻草”，萬(wan)華(hua)將正在生產的設備(bei)提前兩(liang)天停下來，清理干凈。
終于把人等來了。可對(dui)方看了一圈，摸清了萬華(hua)的技術路線，合作意向卻(que)只字未提。
兩年后，他們又提出要中國市場(chang)調研報(bao)告，才(cai)可以談合作。于(yu)是萬華(hua)先后組織了(le)(le)80多人、花了(le)(le)半年多時(shi)間，跑遍大(da)江南北(bei)。
調研報告交給對方后，兩年的(de)期(qi)待(dai)，等來的(de)卻是對方宣布自己在中國建廠的(de)消(xiao)息……
這是繼市場棒喝(he)之后，萬華(hua)人(ren)遭(zao)遇的又一當頭一棒！
“刻骨銘心啊！關鍵(jian)核心技術是要(yao)不來(lai)、買不來(lai)、討不來(lai)的，中國人不自強不自立，永(yong)遠被人瞧不起。”廖增太的語氣(qi)沉重而又堅定。
無情現實以(yi)近乎(hu)殘酷的方式，迫使(shi)萬華義無反顧地走(zou)上(shang)自主創新(xin)之路。
創(chuang)新(xin)的活力從(cong)何而來？
“市場競(jing)爭歸根(gen)結底是(shi)人才的競(jing)爭。讓市場做選擇，就(jiu)要體現人的價值。”丁建生說。
就像當年小崗村以“大包干”改革將農民從束(shu)縛中解放(fang)出來，萬華(hua)以“讓人的創造性勞(lao)動(dong)按市(shi)場價值(zhi)體現”，最大限度激發創新(xin)的活力。
記者在萬華(hua)聽到這樣一個故事：
1998年底，萬華股份(fen)公司成(cheng)立后，即實施(shi)“創新工(gong)程”：技術成(cheng)果(guo)按盈利比例(li)提成(cheng)獎(jiang)勵。
第二年，一(yi)個生產裝置技(ji)改后創出顯著效益(yi)，按(an)新(xin)獎勵辦法一(yi)算，嚇(xia)了大家(jia)一(yi)跳：10個人總(zong)獎金92萬(wan)元。
獎，還是不(bu)獎？
公(gong)司高層(ceng)爭(zheng)論了一個月。最后拍(pai)板：高管一分錢不拿，獎金全分給一線科(ke)研技術人員。
那天，公司(si)財務人(ren)員用一(yi)個麻袋從銀行(xing)把(ba)(ba)92萬元現金提回來，按獲獎人(ren)頭把(ba)(ba)一(yi)摞摞鈔票在桌(zhuo)上整(zheng)齊擺放(fang)。
老工程師孫敦孝(xiao)分(fen)得最多，拿了21萬元(yuan)。老伴看(kan)到(dao)他用(yong)小布袋抱(bao)回(hui)來的(de)這筆(bi)錢嚇壞(huai)了，心懷(huai)忐(tan)忑(te)地抓起(qi)電話打給廖增(zeng)太：
“老(lao)孫這錢(qian)哪來的(de)？”
“公司獎勵的。”
“不(bu)犯(fan)錯誤(wu)嗎？”
“是正當收入(ru)。”
“能(neng)存銀行不？”
“當然可以！”
……
重獎，在(zai)廠內(nei)外引起軒然大波：羨慕者有之(zhi)，妒忌者有之(zhi)，也有人質疑(yi)這筆錢花得值(zhi)不(bu)值(zhi)。
“分給(gei)(gei)科(ke)研(yan)人(ren)員92萬(wan)元(yuan)，他們掙回的是1200萬(wan)元(yuan)利潤。”當(dang)公司給(gei)(gei)大家(jia)算清這(zhe)筆賬時，再沒有人(ren)提出異議(yi)。
這不由讓(rang)我們想(xiang)起一個企(qi)業(ye)界流傳已久的故事(shi)：
100多年前(qian)，一(yi)家外(wai)國汽(qi)車公司(si)生產(chan)線(xian)因故障停產(chan)，請來的電機專(zhuan)家仔細(xi)觀(guan)察后，僅在機器上劃了一(yi)道線(xian)找到了故障，問題(ti)迎刃而解。隨后，這(zhe)位專(zhuan)家開出1萬美(mei)元(yuan)賬單(dan)。
只是劃了一條線，就要1萬(wan)美元？
專家給(gei)出的回答是：劃(hua)一條(tiao)線，1美元；知道在哪(na)兒劃(hua)線，9999美元。
知識(shi)(shi)無價亦有(you)價。以重獎(jiang)激勵人才(cai)，以制(zhi)度保(bao)護創(chuang)新。這，就是萬華(hua)的(de)膽(dan)識(shi)(shi)與魄(po)力！
2017年，一個HDI(特種(zhong)異(yi)氰酸(suan)酯的一種(zhong)：化(hua)學名為六亞(ya)甲(jia)基二(er)異(yi)氰酸(suan)酯)創新項目(mu)三年內盈(ying)利達10多億元，公司除了重獎科研人員外，還專(zhuan)門(men)用１億元作為科技激勵基金(jin)。
從當(dang)年的21萬元(yuan)(yuan)到(dao)如今的1億元(yuan)(yuan)，創新激勵一(yi)以貫之。
這是一場實驗(yan)室之外的化(hua)學反應(ying)：點石成金，化(hua)蛹為蝶！
在煙臺(tai)萬華化學(xue)集團中(zhong)央(yang)研究院，工作人員在做聚丙烯(xi)材(cai)料擺錘(chui)沖擊試驗(yan)（4月(yue)30日攝）。新華社(she)記者 郭(guo)緒雷(lei) 攝
今(jin)天的萬華(hua)，自(zi)主(zhu)研發并(bing)完(wan)成(cheng)重大科(ke)技成(cheng)果轉化已(yi)達(da)100余(yu)項，先后獲得國(guo)家(jia)科(ke)技進步一、二等(deng)獎等(deng)國(guo)家(jia)獎勵7次。
創新(xin)的主體(ti)是人(ren)才。萬(wan)華像磁石一(yi)樣吸引著八方人(ren)才。
在老(lao)廠區會議室(shi)里，記者(zhe)和華衛琦(qi)有一次深(shen)談。
這位從(cong)小(xiao)生(sheng)活在杭州的浙江大學(xue)(xue)化學(xue)(xue)工(gong)程博士(shi)，留過學(xue)(xue)，畢業(ye)時為(wei)多家央企(qi)、跨國(guo)公司青睞。
“你怎么(me)就選了萬華呢？” 記(ji)者(zhe)問。
華衛琦(qi)微笑(xiao)著(zhu)說：“18年前，丁(ding)總第一次熱(re)誠相(xiang)邀時，我一直猶(you)豫不決。”
沒想到丁建生那么執著，“三顧(gu)茅(mao)廬”的“現代版”，促使華衛琦最終下了(le)決心。
“是什(shen)么吸引了你(ni)？”記(ji)者問。
“這(zhe)是我看(kan)到的行(xing)業內最好(hao)的企業。”說(shuo)話一(yi)向嚴謹的華衛琦，竟不假思索地用“最好(hao)”一(yi)詞(ci)。
“最好”，絕非一句空(kong)話：萬華配給華衛琦一個優秀(xiu)的科研團隊，一筆上不封頂(ding)的科研經費，一個能鉆研MDI技術、足以攀登世界科技高(gao)峰的工作平臺(tai)，還(huan)有靈活的獎勵機制……
打動華博士的(de)，更有萬華對(dui)他“掏(tao)心(xin)掏(tao)肺(fei)”的(de)關切之情(qing)：不僅幫(bang)(bang)助他找對(dui)象，還幫(bang)(bang)助解(jie)決對(dui)象的(de)工作問題。為此，公司(si)連開(kai)多次會議研究，并懇求煙臺市委給予(yu)支(zhi)持……
知(zhi)己知(zhi)心如此，夫復何(he)求？
“三年努力引進丁博(bo)士”“‘五顧茅廬’請來(lai)馬博(bo)士”“善于挖(wa)人(ren)的人(ren)力總監自己都是被(bei)挖(wa)來(lai)的”……在萬(wan)華(hua)，諸(zhu)多(duo)引進人(ren)才(cai)的故事(shi)成為美談(tan)。2018年，新(xin)加入萬(wan)華(hua)的各(ge)類人(ren)才(cai)就有1100多(duo)名，創歷(li)年新(xin)高(gao)。
正是憑著信任(ren)、激勵、包容，人才的價值在萬(wan)華得到最大(da)程度(du)的體現。
華衛(wei)琦(qi)給(gei)我們講起關(guan)于(yu)“十連敗”的故事(shi)：
那是(shi)一個MDI技(ji)術升級改造項目，經過2年多籌備，即將投入生產(chan)，卻遭(zao)遇管(guan)道堵塞(sai)、反復停產(chan)。
“每停(ting)(ting)產(chan)一次(ci)，損失500萬元。試試停(ting)(ting)停(ting)(ting)10次(ci)，5000萬元打了水(shui)漂。”
華衛琦當時(shi)是MDI項目裝置經理(li)。第六次失敗時(shi)，他(ta)站(zhan)在反應設備(bei)面(mian)前，心情(qing)無比焦慮。
員工們也失去了耐心，沖上(shang)來把他團團圍(wei)住。有位工人(ren)一(yi)(yi)把揪著他衣領，指著一(yi)(yi)堆堆廢(fei)料吼(hou)道：“你(ni)知道每次花(hua)多少(shao)錢嗎？你(ni)們到底行不行？”
“只有(you)再試，才能成功！”素來溫(wen)和(he)的華衛琦也急(ji)了：“這條(tiao)生產線是(shi)大家的命(ming)，也是(shi)我(wo)的命(ming)！”
揪在他(ta)衣領上的手漸漸松開(kai)……
創新，不僅(jin)需要智慧，更考(kao)驗定力(li)。
“‘可以允許創新失敗，但決不允許不創新’，這就是我們萬華的(de)理念！”丁(ding)建(jian)生說。
試驗(yan)—失敗—再試驗(yan)—再失敗……
失敗，既(ji)是成功道路上的“攔路虎”，也是走向成功的“墊腳石”。
第(di)11次試驗，終于(yu)取得重大(da)突(tu)破：MDI單套設備規模由原來的8萬噸(dun)提升到20萬噸(dun)以上。
老廠區東(dong)門(men)，實驗室一面墻上(shang)鐫(juan)刻著當(dang)年立(li)下的(de)誓言(yan)：“不屈不撓(nao)，萬(wan)華(hua)人也！”
有心人，終不負。
2008年1月8日，北京人民大會堂(tang)。
丁(ding)建生從(cong)黨和國家領導人手中接過(guo)國家科技進(jin)步一(yi)等獎證書，百感交集。
創新(xin)，就是生(sheng)產力。
如今(jin)回頭再看(kan)，當初5000萬(wan)元(yuan)的代(dai)價與至今(jin)累計(ji)盈利幾百億(yi)元(yuan)之間，是(shi)一個(ge)“不(bu)(bu)等(deng)式”，又是(shi)一個(ge)“方程式”。在(zai)這“不(bu)(bu)等(deng)式”與“方程式”不(bu)(bu)斷破解中(zhong)，萬(wan)華人更(geng)深刻地(di)體(ti)悟到聚(ju)才(cai)、愛才(cai)、用才(cai)帶來的無窮威力。
多年之后，萬華高(gao)管(guan)(guan)和那家跨國公司(si)高(gao)管(guan)(guan)再次(ci)相遇(yu)，有(you)這樣一番對話——
“你們當初(chu)拿到報告時(shi)什么心情(qing)？”
“如獲至寶。”
“為什么(me)不把技術轉讓給我們(men)？”
“除非我們日薄西山，決不可(ke)能賣技(ji)術！”
富有戲劇性的(de)是(shi)，當這家跨國公司試圖(tu)再和(he)萬華(hua)商談合(he)作事宜的(de)時候，萬華(hua)禮貌地回絕(jue)了。
這(zhe)位跨(kua)國公司的(de)(de)高管感嘆(tan)道：“當時沒(mei)收購萬華(hua)，是我們(men)最(zui)大的(de)(de)失誤。”
在采訪中(zhong)，公司領導(dao)層強(qiang)烈(lie)的憂患(huan)意識給記者留下深刻印象(xiang)。
“無論是(shi)和(he)優秀的同(tong)行相比，還是(shi)和(he)自(zi)己(ji)的目標(biao)相比，都沒有到(dao)驕傲的時候。”廖增(zeng)太說，面向未(wei)來(lai)，萬華必須在高質量發展(zhan)中實(shi)現新(xin)飛躍。
在煙臺(tai)萬華化學集團中央(yang)研究院先進表面材料中心，工作人員陳丁丁在做聚氨酯(zhi)發泡(pao)實驗（2018年12月8日(ri)攝）。新(xin)華社(she)記者郭緒(xu)雷(lei) 攝
只有不斷(duan)創(chuang)新(xin)，才能在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。今天的萬華(hua)，擁有國內外(wai)6大(da)研發基地、7大(da)國家(jia)級(ji)創(chuang)新(xin)平(ping)臺、150多個裝備(bei)先進的實驗室，一大(da)批小試(shi)、中試(shi)產品形成梯隊接力……
創新(xin)，不(bu)僅是科技，也包括發展理(li)念。
猶(you)如一枚硬幣的(de)兩面，化學工業在造福(fu)人類的(de)同時，也帶來了環境污染。
在煙臺萬(wan)華化學集(ji)團中央(yang)研究院先進表面(mian)材料中心，紀曉曉博(bo)士（右(you)）和厲(li)濤博(bo)士在做水(shui)性環保甲油實(shi)驗(yan)（2018年(nian)12月8日攝）。新(xin)華社記(ji)者郭緒(xu)雷 攝
不計成本搞(gao)環保、堅(jian)持不懈抓安全，是萬(wan)華人(ren)的執著追求。在同行業(ye)中，萬(wan)華第一個提(ti)出“零排放”環保目標。
浙江，寧波(bo)大榭島，萬華(hua)寧波(bo)公司。
車過跨海大橋，但見(jian)(jian)(jian)驚濤拍(pai)岸。一(yi)進(jin)島，便遠(yuan)遠(yuan)看見(jian)(jian)(jian)被香(xiang)樟樹掩映的廠區，細(xi)雨蒙蒙中遠(yuan)山如(ru)黛。在這里，我們(men)看不(bu)見(jian)(jian)(jian)跑冒滴漏，聞(wen)不(bu)見(jian)(jian)(jian)異常氣味(wei)，聽不(bu)見(jian)(jian)(jian)機器噪聲，是一(yi)個“三不(bu)見(jian)(jian)(jian)”化工企業。
萬華還(huan)設有(you)“零事故”目標：一切(qie)從細節出發，力求將(jiang)安全事故變成不可(ke)能(neng)。
進入生產(chan)區，我們看到了這樣的(de)場(chang)景：“兩人成行、三人成列”，員(yuan)工們走路排列整齊、步伐一致；上(shang)下樓(lou)梯，必須手(shou)扶(fu)欄桿……
萬華(hua)安(an)全總監陳(chen)毅峰解釋說，就是要讓(rang)安(an)全管理滲(shen)透到每一個行為習慣中。
煙臺萬(wan)華(hua)化(hua)學集(ji)團安(an)(an)全總監陳毅峰在(zai)介(jie)紹企(qi)業的安(an)(an)全管理體系（2018年12月(yue)6日(ri)攝）。新華(hua)社記者(zhe)郭緒(xu)雷 攝
篳路(lu)藍縷，玉汝于(yu)成。
今(jin)年，是(shi)門捷列夫編制化學元(yuan)(yuan)素(su)(su)(su)周(zhou)期表(biao)150周(zhou)年。150年前已知(zhi)元(yuan)(yuan)素(su)(su)(su)只(zhi)有63種，隨著人類的不斷探索，元(yuan)(yuan)素(su)(su)(su)周(zhou)期表(biao)中未知(zhi)元(yuan)(yuan)素(su)(su)(su)留(liu)下的空白正一個(ge)個(ge)被(bei)填補進去，如今(jin)的元(yuan)(yuan)素(su)(su)(su)已達到118種。
中國的改革(ge)何嘗不是如此——
從思想理論創(chuang)新(xin)(xin)(xin)到(dao)(dao)體(ti)制(zhi)機制(zhi)創(chuang)新(xin)(xin)(xin)，從“科學(xue)技(ji)術是第一(yi)(yi)生產(chan)力”到(dao)(dao)“創(chuang)新(xin)(xin)(xin)是引領發展的第一(yi)(yi)動力”，從“尊(zun)重(zhong)知識、尊(zun)重(zhong)人才”到(dao)(dao)“人才是第一(yi)(yi)資源”，黨帶(dai)領人民(min)上下求索，不斷(duan)向時(shi)代作答，填補了一(yi)(yi)個又(you)一(yi)(yi)個空(kong)白，開創(chuang)了一(yi)(yi)個又(you)一(yi)(yi)個歷(li)史(shi)新(xin)(xin)(xin)階段……
一以(yi)貫之闖新路(lu)，回答(da)實踐之問——
如果說(shuo)實行改革開放(fang)是(shi)一(yi)次(ci)偉大的(de)覺醒，那么建立社會(hui)主義市場經(jing)濟體(ti)制(zhi)則是(shi)一(yi)個偉大的(de)創舉。
40多年來，黨(dang)領導人民解(jie)放思想、實(shi)事求(qiu)是，勇于探索、大(da)膽實(shi)踐(jian)，發(fa)現并求(qiu)證了“計劃經濟(ji)≠社會主義”“市場(chang)經濟(ji)≠資(zi)本主義”兩個不等(deng)式(shi)，進行了前所未有的(de)社會主義市場(chang)經濟(ji)的(de)探索實(shi)踐(jian)：
從搞好國(guo)營大(da)中小企業、發展個體私(si)營經(jing)濟(ji)到深化國(guo)資國(guo)企改革、發展混合所有制經(jing)濟(ji)；
從單一公有(you)(you)制(zhi)到公有(you)(you)制(zhi)為主體、多種所有(you)(you)制(zhi)經濟共同發展和堅持“兩(liang)個(ge)毫不動搖”；
從(cong)傳統的(de)計劃經濟體制(zhi)，到(dao)前無古(gu)人的(de)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(zhi)，再(zai)到(dao)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(jue)定性作用(yong)，更好發(fa)揮政府作用(yong)；
……
特別(bie)是黨(dang)的(de)十八(ba)大(da)以(yi)來(lai)，在以(yi)習(xi)近平同志(zhi)為核(he)心的(de)黨(dang)中央堅(jian)強領導(dao)下(xia)，這一(yi)偉大(da)實踐不斷推向新境界，書寫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(de)時代新篇。
國有企業改革，無疑是其中分(fen)量最(zui)重的章節(jie)。
40多年來，萬華改革、創新(xin)、發展(zhan)的探索實(shi)踐(jian)，成為中國(guo)特色社(she)會主義政(zheng)治經(jing)濟學的一個生動樣本。
這(zhe)是在萬(wan)華(hua)煙(yan)臺工業(ye)園展(zhan)廳里展(zhan)示的萬(wan)華(hua)高(gao)分(fen)子材料在不同領域產品上的應用（拼版(ban)照片，4月(yue)30日(ri)攝）。新華(hua)社(she)記者 郭緒雷 攝
其(qi)中的“變(bian)”與“不變(bian)”尤其(qi)給人(ren)啟迪：
公(gong)有(you)(you)制實現(xian)形式在變(bian)，但公(gong)有(you)(you)制主體地(di)位始終不變(bian)——
從輕工部部屬企(qi)業，到公司制(zhi)改造、股(gu)(gu)份制(zhi)改造、員工持股(gu)(gu)、混合所(suo)有(you)制(zhi)、股(gu)(gu)票上市……萬(wan)華產權結(jie)構從單一國(guo)有(you)走向混合多元，正是我國(guo)公有(you)制(zhi)實現(xian)形(xing)式在變的(de)縮影。
萬(wan)華(hua)整體上(shang)市后，擁有國資、員工持股(gu)(gu)、外資以及各類社會資本等，多(duo)種經(jing)濟成分共生共贏。萬(wan)華(hua)1978年資產不過數億元，2018年底(di)資產總額已(yi)達(da)到(dao)769億元。這其中，國資運營平臺持股(gu)(gu)21.59%為第一大股(gu)(gu)東。
萬華是(shi)中國國企改(gai)革的生動寫照。
放(fang)眼全國(guo)，到2017年，國(guo)有企業(ye)（不(bu)含(han)金融企業(ye)）資(zi)產總額達183.5萬億元，較(jiao)1978年增長400倍。國(guo)有經濟的(de)活力、控(kong)制力、影(ying)響力均大大增強。
“國企改革以令人信服的(de)實(shi)踐表明，我們既(ji)開(kai)創(chuang)性地(di)實(shi)現社(she)會主(zhu)義市場經濟(ji)體制(zhi)，又(you)成(cheng)功地(di)堅持了(le)公有制(zhi)的(de)主(zhu)體地(di)位，推動了(le)社(she)會主(zhu)義基本經濟(ji)制(zhi)度的(de)鞏(gong)固和完善。”國務(wu)院國資(zi)委(wei)研(yan)究中心研(yan)究員周(zhou)麗莎對(dui)記者說。
企業勞動關系在變，職工主(zhu)人翁地位始終(zhong)不變——
在萬華，從(cong)“鐵飯(fan)碗(wan)”到全(quan)員(yuan)(yuan)合同(tong)制(zhi)，從(cong)“鐵工(gong)(gong)資(zi)”到績(ji)效獎勵、員(yuan)(yuan)工(gong)(gong)持股，企業(ye)勞(lao)動關系在變(bian)。但是(shi)，員(yuan)(yuan)工(gong)(gong)的主人翁地位沒(mei)有變(bian)，獲得感在改(gai)革(ge)發展(zhan)中與日(ri)俱增：
對員(yuan)工(gong)購房提(ti)供最高20萬(wan)元(yuan)、最長(chang)(chang)12年的(de)免息貸款(kuan)；為(wei)技師設置特殊津貼；實施“藍金領(ling)工(gong)程”為(wei)一線(xian)工(gong)人搭建成長(chang)(chang)平臺(tai)；大(da)學畢業生工(gong)資(zi)水平不(bu)低于一線(xian)城市(shi)……
萬華有一(yi)個“咖啡(fei)(fei)時間(jian)”。每月由集團高管主持，與隨機抽取的(de)10名一(yi)線職工一(yi)起喝咖啡(fei)(fei)、聊家常、提意見，能解決(jue)的(de)馬(ma)上解決(jue)，不能馬(ma)上解決(jue)的(de)制(zhi)定(ding)整改方(fang)案。
萬華有一個平等的氛圍(wei)。在萬華廠區(qu)門(men)口，我們遇到(dao)一位年輕(qing)職工攔(lan)住(zhu)廖增太：“廖總，請您(nin)戴好(hao)安全帽……”
萬華有一項可(ke)靠的(de)(de)制(zhi)度。集團章(zhang)程規定：凡(fan)是(shi)涉及職工利益(yi)的(de)(de)重大(da)問題(ti)，未(wei)經(jing)(jing)職代會通(tong)(tong)過(guo)的(de)(de)方(fang)案不出臺(tai)，未(wei)經(jing)(jing)職代會討(tao)論通(tong)(tong)過(guo)的(de)(de)大(da)事不拍板。
山東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(jiu)所(suo)所(suo)長張衛國說：“堅持以人民為(wei)中心是改革(ge)的初心，國有(you)企(qi)業職(zhi)工的主(zhu)人翁地位在改革(ge)中必須(xu)得到體現和保障。”
企業(ye)與市(shi)場的關(guan)系在變，報(bao)國情懷始終不變——
從放權(quan)讓利到(dao)政企分(fen)開，從管(guan)人管(guan)事到(dao)管(guan)資(zi)產管(guan)資(zi)本(ben)，政府和市(shi)場關系發生深刻變化，市(shi)場已在企業的經營(ying)中起決定性(xing)作用(yong)。
但是(shi)，國有企業作(zuo)為中國特色社會(hui)主(zhu)義(yi)的重要物質(zhi)基礎和(he)政(zheng)治基礎，作(zuo)為社會(hui)主(zhu)義(yi)市場經濟的“頂梁柱”的地位作(zuo)用始終(zhong)不變(bian)。
“為(wei)民做事(shi)、為(wei)國(guo)擔當(dang)，是(shi)萬華(hua)的初心。”萬華(hua)人強烈的使命意識與(yu)報國(guo)情(qing)懷，給記者留下深刻印象(xiang)。
采訪(fang)中，年近60歲的老工人趙軍生帶著一(yi)些工人自豪地唱起(qi)了萬華(hua)(hua)廠(chang)歌：“萬丈(zhang)光華(hua)(hua)，承擔著歷史責任；萬丈(zhang)光華(hua)(hua)，輝映著民(min)族前途(tu)。”
萬華人就是有(you)這樣的氣質(zhi)：始終將企業(ye)的命運與國家、民族的前(qian)途緊(jin)緊(jin)連(lian)接在一(yi)起。
萬華有錢了。有人建議可搞房地產，蓋一(yi)座煙臺市最高樓(lou)作(zuo)為地標建筑。李建奎(kui)搖(yao)搖(yao)頭說(shuo)：“萬華定了一(yi)個規矩，決不偏離化(hua)學領域，永(yong)遠聚焦主業。這(zhe)是我們對實業報國的理解和踐(jian)行。”
感(gan)恩奉獻：萬華向災區(qu)捐(juan)(juan)款，向當地(di)老年協(xie)會捐(juan)(juan)款；成立“陽光(guang)萬華”基金，關注白血病預防與(yu)治療；以投資等方式幫助貧(pin)困農(nong)民脫貧(pin)致富……
萬華(hua)總裁寇光武說(shuo)，我(wo)們在實現(xian)經濟(ji)效益上要(yao)走(zou)在前列，在承擔(dan)社(she)會責任上也要(yao)走(zou)在前列，在實現(xian)“兩個一百年”目標上更要(yao)走(zou)在前列。
公司(si)治理結構在(zai)變(bian)，堅持黨(dang)的領(ling)導始終不變(bian)——
董事會(hui)、經理層、監事會(hui)、職工代(dai)表大會(hui)、股東大會(hui)；國(guo)資(zi)、員工股、外資(zi)、民資(zi)等各類資(zi)本共同參與(yu)，萬華法(fa)人治(zhi)理結構不斷調整完善。
一路改革，旗幟高擎。
萬華黨委副書記周喆感慨說：“40年來，萬華成功背后有諸多經驗，歸結為一條就是：堅(jian)決跟黨走、用好黨出臺的(de)每一項改(gai)革政(zheng)策!”
首任(ren)董事(shi)長兼(jian)黨委書(shu)記(ji)李建(jian)奎、股份(fen)公(gong)司董事(shi)長兼(jian)黨委書(shu)記(ji)丁建(jian)生、現任(ren)董事(shi)長兼(jian)黨委書(shu)記(ji)廖(liao)增(zeng)太……萬(wan)華黨委書(shu)記(ji)和董事(shi)長始終由(you)一(yi)(yi)人“一(yi)(yi)肩(jian)挑”，確保國(guo)有企業黨委發揮領(ling)導作用，把方(fang)向、管大局、保落實。
萬華始終將黨支部建在(zai)(zai)生產(chan)裝置單元上，成(cheng)為堅強戰斗堡壘，所有共產(chan)黨員關鍵(jian)時候(hou)總是沖鋒(feng)在(zai)(zai)前(qian)……
改革永遠在路(lu)上。
“使國(guo)有(you)企業成為貫徹(che)新(xin)發展理念、全面(mian)深化改(gai)革的骨干力量(liang)，成為我們黨執政興國(guo)的重要支(zhi)柱和依靠力量(liang)。”習近平總書記(ji)對國(guo)有(you)企業的殷切重托，始終激勵(li)著萬華人不忘初心、牢(lao)記(ji)使命。
2018年12月18日(ri)，人民(min)大(da)會(hui)堂(tang)，萬眾矚目。
在(zai)慶祝(zhu)中(zhong)國改革開放(fang)40周年的(de)重要(yao)歷(li)史時刻，習(xi)近平總書記發出了新的(de)進軍號令(ling)：
“動員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在(zai)新(xin)時代繼續(xu)把(ba)改革開放推向前進，為實(shi)現‘兩個一百年’奮斗(dou)(dou)目標、實(shi)現中(zhong)華民族偉(wei)大復興的中(zhong)國夢(meng)不懈奮斗(dou)(dou)。”
千(qian)里之(zhi)外，從萬華煙(yan)臺工業園到萬華寧波公(gong)司，萬華人(ren)齊(qi)聚大屏幕前，凝神諦聽。
“建成社(she)會(hui)主義現代化強國，實現中華民(min)族偉大復興，是一場接(jie)力(li)跑，我們要一棒接(jie)著(zhu)一棒跑下(xia)去”。
……
習近(jin)平(ping)總書(shu)記的(de)講話在(zai)萬(wan)華人心中久久激蕩(dang)，也激發起億萬(wan)人民千帆(fan)競發、百舸爭流的(de)磅礴力量。
“路漫漫其修(xiu)遠兮(xi)，吾(wu)將上下而(er)求索(suo)”。
看吧，新(xin)時代的神州大地上，無(wu)數像萬(wan)華(hua)一樣的企業、億萬(wan)中(zhong)華(hua)兒女正以發憤圖強(qiang)、拼搏奮斗(dou)，不(bu)斷創造著無(wu)愧于(yu)時代、讓世界刮目相看的新(xin)的更(geng)大奇(qi)跡！
